侯文皓:霍尼韋爾以業務驅動,開展了全價值鏈的數字化轉型,且致力于打破各種信息系孤島,建立共通的平臺和數字化信息體系。關于推動圍繞“人”的數字化創新,未來我們還可以做些什么,推廣些什么?
余鋒:主要是兩件事。一是與客戶一道推動數字化。彼得·德魯克【1】曾言,“成果或資源不是來源于企業內部。它們來源于企業外部”,所以我們會更多與中國的企業和客戶一起成長;二是我們在全球有近10萬員工,像我這個年齡的人,是數字化時代的“移民”。
對于這些員工而言,迅速適應并追趕時代的發展至關重要。就我個人觀點而言,最為有效的學習方式莫過于授課與實際操作。在準備授課的過程中,我需深入鉆研數十遍,而更為理想的方式則是直接付諸實踐。因此,我們作為管理者,應當致力于創造更多機遇,讓公司內部的更多員工有機會參與其中,共同推廣和實踐學習。
侯文皓:把“移民”變成“原住民”。
余鋒:在這方面,“原住民”同樣需要“升級換代”。因此,我們“移民”應當積極學習,而“原住民”亦需不斷提升自我。作為管理者,這是我最大的機會,也是最大的挑戰。
比如,我們車間的“大腦”可全面審視了工廠所存在的所有問題。此外,我們設立了嚴格的響應時限,要求必須在問題產生后的7分鐘內作出響應。若在規定時間內未得到響應,該事件將直接轉至相關責任人的上級領導進行處理。
當樂觀主義者成為老師
“我深感有責任和義務進行回饋”
侯文皓:霍尼韋爾內部廣泛以“余老師”來稱呼您。您不僅在內部傾注大量精力進行精益六西格瑪等員工培訓,還積極參與外部教學活動。盡管您作為總裁的時間極為寶貴,但您仍然堅持這樣的培訓工作。請問是什么樣的初心和動力促使您如此投入于這項工作?
余鋒:主要有三個原因。第一,在過去三十余年的工作經歷中,我有幸受到眾多前輩的悉心指導和提攜。我曾服務于多位國內外杰出的企業家,他們給予了我諸多機會、建議與指導。隨著我的職位變動與自身知識經驗的不斷積累,我深感有責任和義務進行回饋。
第二,我認為一位企業家的成功與否,并不僅局限于在其任職期間,如一年、兩年、三年或五年內的業績表現,這是其職責所在。更重要的是,在企業家離開后的1~3年,業務是否還能持續穩健發展。為實現此目標,兩大核心要素至關重要:一是流程,二是人才。缺乏穩定且高效的業務流程將可能滋生潛在問題,而缺乏卓越的管理者同樣會對企業的長期發展構成威脅。
第三,自我在十數年前接觸到精益與六西格瑪理論以來,便認識到其理念與我長期致力于的持續改進工作高度契合。在尚未了解精益與六西格瑪之前,我已在實踐中不斷探索并推進持續改進的理念。精益管理賦予了我持續改進,而六西格瑪則為我提供了結構化的方法論指導。
侯文皓:中國有一群樂于奉獻、只爭朝夕、勇于創新的制造人和生態合作伙伴,作為一個樂觀主義者,您能否送他們一兩句寄語,讓他們更多投入到不斷創新當中。
余鋒:中國是一個制造大國。過去幾十年,我們從農業大國成為制造大國,今后肯定會成為制造強國。無論是數字化創新還是其他,在這個轉型過程當中肯定有挑戰,有各種問題。但機會大于挑戰,在轉型過程中,更需要你我,更需要我們奉獻,更需要我們貢獻。
注釋:
【1】彼得·德魯克(Peter F.Drucker),現代管理學之父。
受訪嘉賓:
余鋒
霍尼韋爾中國總裁
采訪人:
侯文皓
麥肯錫全球董事合伙人
常駐上海分公司
以上采訪及視頻內容僅代表受訪嘉賓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