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聚光能果斷押注第二增長曲線,投入早且決心足,對市場反應非常敏銳。
重倉質譜儀器賽道
一家公司之所以能取得高增長,一定離不開行業的繁榮。這是水和魚的關系。
對于譜育同理。“我們接下來5年、10年、甚至20年都會聚集在科學儀器里面的實驗室儀器部分。雖然這里面有光譜、色譜、質譜等細分方向,但我們聚焦在質譜。因為我們認為質譜應用范圍最廣,技術含量最高,空間最大,也希望能在質譜做到第一。”何源告訴硬氪。
何源所說的空間除了指國產滲透較低外,也包括了進口臺次。根據高校采購儀器數據,質譜儀器進口臺次超過70%,光譜低于30%。
在對標企業中,美國的賽默飛世爾和丹納赫是何源提及最多的企業。這兩家也都屬于百億美金收入公司,二者在中國市場收入也超過300億元人民幣。
何源也指出了聚光在對手上的學習方向:“我們在認真學習這兩家公司的全球化擴張和治理能力、多品種管理能力、職業經理人培養體系能力。尤其是丹納赫的DBS經營體系,好理念才保證了它34年收購600多家公司,通用才會把丹納赫CEO挖過去。”
其中,賽默飛世爾目前市值超過2000億美金,去年收入449.15億美金;利潤69.6億美金。收入構成中排第一的是實驗室產品和服務,超過50%;其次是生命科學解決方案,占比超過30%。
“什么叫卡脖子,就是別人能做出來,你做不出來,而且行業很重要。但如果你也做出來了,價值就會迅速下降。”何源說道。
目前國產科學儀器遇到的問題主要有兩個:一個是核心組件不在國內。通常一個儀器有500-1000個組件,不管核心還是非核心組件都很難在國內找到供應鏈,但歐洲一個小鎮就有好幾家細分市場龍頭,其整個產業鏈的配套非常完善。
另一個是科學儀器行業的核心底層涉及物理化學的基礎原理。僅從獲得諾貝爾獎的國家來看,除了日本獲得過一些獎項外,其他大部分都集中在歐美國家。這些基礎原理不會短時間發生任何變化,也不太可能實現所謂的彎道超車。
中國的優勢只在于應用層,特別是在新能源汽車產業鏈、消費電子產業鏈領域等全球領先,但在基礎科學領域與發達國家還有不小的差距。
“國產化的攻堅過程中,我們還需要在設備的精密度、靈敏度、穩定性、可重復性上做出多年的努力,才能趕上國際巨頭。”何源告訴硬氪。
經過幾年努力,截至目前,譜育形成了質譜、光譜、色譜等多種技術平臺,包括三重四極桿質譜聯用儀獲得國家重大科學儀器設備研制專項成果。
只做長期有復利的事
何源善于學習和深度思考,也善于觀察反思,這種特質可以在他的三個關鍵選擇中窺見一斑——跨國企業、民企、行業,也體現在他入讀長江商學院MBA的選擇中。
在加拿大時,何源本可以一路求學到物理學博士,但脫離了國內的環境,他一直在問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經過權衡,他選擇以碩士身份早點融入社會。技術出身的他認為工業無周期,所以選擇堅守在這個行業。而在他看來,銷售是離商業社會最近的崗位,他的第一份工作就從美國3M公司一線銷售做起。
銷售打開了何源對于個體和群體的理解,學會從用戶視角去看待事物。他學習了用戶心理學、消費者心理學,認識到銷售實際售賣的是稀缺性,拼的是客戶對人的信任,對產品和公司的信任。只要具備堅韌、熱情、人際關系三個條件,是能夠做好的。
也正因為何源對人性的深度理解,所以之后他憑著出色的業績轉型成為一名管理者時,并沒有遇到太大的困難。“可能因為小時候的內向、敏感,所以經常觀察周圍的人,去思考對方想要的情緒價值和物質價值。帶團隊的時候定KPI和激勵也都能比較好處理,最后團隊業績比銷售時候好很多。”何源告訴硬氪。
盡管如今硬科技已成為最熱門領域,但在2017年何源加入聚光時,社會對國產科學儀器領域的關注并不多。他坦言,聚光開始讓他更理解一家公司的三張表和戰略,也見識到了《激蕩三十年》里面所講的民企大氣磅礴、蓬勃生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