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就對機械、電器非常喜好,經常將家里的自行車拆了又裝,裝了又拆,又自行裝制礦石收音機、收發報系統、是個愛動手的孩子。但在高中二年級以前我學習并不刻苦,更喜歡打打壘球,玩玩小機械、小電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這樣馬馬虎虎地到了高中。高中二年級時,哥哥考大學受到點挫折,這對我似乎也是一記警鐘,我開始意識到我應該努力學習了?;诟赣H為我們打下的堅實基礎,高中畢業后,我順利考入了北洋大學機械系。
04 名師薈萃的大學課堂
1947 年北洋大學北平部被北京大學工學院兼并,我志愿轉入北京大學工學院學習。當時北大工學院的院長是馬大猷教授,著名的聲學專家。他原是西南聯大的教授,后在清華大學任教。當時教授們的生活都很清苦,所以愿到其他院校兼課,而馬大猷先生又與清華教授們都很熟,因此為我們邀請了一些名教授,如屠守鄂、王遵明、董樹平、夏震寰、唐統一、李丕濟、寧幌等教授授課,再加上我系又聘請了德國威廉 (William) 教授講授機器零件,德國貝斯特 (Beister) 教授講授機車設計,我系系主任李酉山教授講授機械設計,因此我們的教授都是一流的。所謂“名師出高徒”,我想我是幸運的。
圖1 在北京大學學習期間的金國藩
05 波瀾動蕩中完成大學學業
我讀大學的這幾年是處于動蕩的年代。我進入北洋大學正趕上國民黨 CC 派與胡適為爭得端王府校園而斗爭,為此曾停課一個多月;二年級以后正是解放前夕,國共內戰風起云涌,大學里也是不平靜的,親共與反共學生也是斗爭激烈,沈祟事件大游行、反饑餓反內戰大游行,一些同學因上了黑名單而出走解放區。國民黨政府貪污腐化,通貨膨脹,年輕人感到毫無前途,加之一些進步同學對我們的影響使我們思想發生了變化,我個人就受到我班的地下黨員李佐庭的影響參加了一些進步學生活動,如為“六?二圖書室”服務,參加北京迎接解放軍活動。解放軍進城后我積極要求進步,在黨團的教育下,我于1949 年就參加了新民主主義青年團。我在大學學習期間,一方面對專業很有興趣,一方面勤奮刻苦,后成為班上最好的學生之一。1950 年畢業就被系里留下任助教,先后輔導過“汽車學”、“工程制圖”。
二、科研與教學生涯
01 任教清華——傳道授業解惑
1952 年全國院系調整,北京大學工學院和燕京大學工學院全部被調整至清華大學,我們就轉至清華大學機械系工作。而隨著教育全面學習蘇聯的浪潮,全體老師學習速成俄語,大量采用蘇聯教材。國家開始大規模建設,急需工程建設人才,不少三年級的學生提前畢業投身到建設事業中。學校開始大量招收學生,對基礎課老師的需求也大大增加,我作為年輕教師就被分配去教畫法幾何與工程制圖。工程制圖是全校的基礎課,課程講授為大班,每班 180 人,因此現在的一些著名學者如張孝文、王大中、周炳琨等都曾是我的學生。
我到清華后教了兩年工程制圖,這時入學兩年的學生需要學習技術基礎課了,因此技術基礎課的教師又緊缺,我就被調到機械制造教研組。一門“金屬切削原理”沒有人教,領導將我送到哈爾濱工業大學去進修,我只在哈工大待了半年就回來開設了這門課。那時我國的教育已進入全面學蘇階段,學校也引進了不少蘇聯專家,我系也引進講授“機械制造工藝學”的蘇聯專家節門杰夫教授和講授“機床設計”的彼得魯哈教授。我在這段時間被任命為金屬切削實驗室副主任,我盡全力開設金屬切削原理的實驗,開設切削力、切削熱、刀具磨損等實驗,還做出我國第一臺三向切削力測試儀。
1956 年正是向科學進軍的時代,我在黨的教育下志愿投身到黨的事業中,于 1956 年 12 月加入了中國共產黨。隨后我國先后經過“大躍進”“文化大革命”,我也多次受到批判,也接受過勞動改造、工人階級再教育?!八娜藥汀钡古_后,學校恢復了教研組,我擔任教研組主任。我和其他教師們都希望把丟失的歲月補回來,因此除努力做好“三坐標光柵測量機”的科研工作,同時也如饑似渴地學習一些新的知識,如請物理系夏學江教授講授“傅立葉光學”。
后來我又調至陀螺與導航教研組,主講“航空儀表與傳感器”;到了光學儀器教研組,曾主講過“物理光學”,為研究生開設過“光學信息處理”“傅立葉光學”及“科技英語”等課程。
02 訪學德國——探究“計算全息”領域